李凌默默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铁简,紧张地看着前方越靠越近的乌族骑兵。MD,这趟出来为了不引人注目,马上用的长家伙没带。这二尺来长的铁简地上好使,在马上动手就有点捉急啊。
“李凌,你想上?”凤鸾当然是看见了李凌的小动作的。“这一百来号乌族蛮子呢,你上去还不是活生生被人撕了啊!”
托父亲是个军汉的福,凤鸾算是对乌族骑兵有些了解,真真算的上是上马为龙下地变虎,在旷野中相遇时往往能吊打大许兵,就像在地球时八旗兵吊打明军一样。
“李凌,这边还有八十多个镖师呢,你可不敢出风头上去送命啊!乌族蛮子们杀人不眨眼可不是说笑的。”秀莲也在边上苦劝。自从她丈夫被乌族兵杀了之后,那神秘的乌族蛮子就成了她心中抹不去的梦魇。现在看着在马队面前的乌族蛮子她全身还在颤抖,怎愿意让李凌上前搏命。
“秀莲,小鸾,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这阵我是非上不可。”说着李凌一指圆阵外围那帮慌乱不堪的镖师道:“看看这帮子护镖的人吧,游侠习气,三三五五是龙,上阵却只会露怯。若是没个见惯阵仗的人带着,被乌族蛮子一冲就散,如何护得我们周全?再说这四周一马平川,若不退了贼人,我们三人如何走的脱?”
“可——”
“别劝了,娘,他说的没错。”凤鸾拦住了还想再劝的秀莲。他前世一个宅男,见到这阵势不比他那娘强多少。
“镖头,不是说已经打点过了嘛!”靠在车阵上,王旭一边观察敌情,一边紧张的问。
“我也纳闷儿啊……而且看这帮子蛮子的架势,好像……好像要把我们包圆儿了啊!”刘强有双好招子,看见了领头那个大蛮子打了手势,把一百多号人分出三个二十多人的小队来迅速散到了他们车阵的侧面,再加上正面领头带的大队,算是把他们这帮人围实了。
至于少东家袁刚,还在天真的问刘强和王旭能不能花钱摆平这帮蛮子。也就他这种没和乌族人见过仗的愣头青,才会在乌族人摆出这种绝户阵的情况下还想着和谈。
“头领,前面这商队看着就肥,我们这个冬天可好过了啊!”另一边,乌族头领边上的小头目兴奋的说着。他打眼看了一下,商队里盐米布等贵重货品可不少,这些东西可是他们在草原几年都难以得到的东西。
唉~说来他们这些乌族勇士也是惨,空有无人能及的武力,却没有一个统一领导的领头人。各部落是大打小、小抗大。就拿前些时日和袁贡联军的作战来说,眼看着就要赢,哪成想一个黑心头领收了大许人的钱私自撤军。最后统领他们的头领战死,他们也只能跟着新首领在草原上过那有如无根浮萍的日子。
这逐水草而居的日子虽苦,但他们过惯了也不觉得委屈。真正可恨的是那帮落井下石的所谓族人,见他们式微就百般刁难欺凌。他们没了法,才冒着被许人和本族人共同讨伐的风险来延县打草谷。
“这批人我们绝对要一个不留!”首领说的斩钉截铁。这首领身披从许军那里缴获来的一件硬皮甲,手里提着一杆混点钢枪。他那披在背后鲜艳的披风和帽子上显眼的红翎子是他首领身份的象征。
混到做贼般流浪的地步,他心里也苦。据说前面这商队给了延县边上两个部落的头领不少钱,要是放跑一人把事捅了出去,他们整个部落都有可能会受到灭顶之灾。
不多时,乌族骑兵分出的三个小队就已经到了圆阵边上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只见三个小队的人都停下了马,呼出几个汉子来在马背上抛射,几支羽箭,插在了圆阵外大概十几米处的雪地上,,惊得队伍中的人一阵惊呼。
多少也见过几仗的刘强知道乌族人这是在校射,再等会儿估计就要像小刀锯树一样在自己圆阵外游射来慢慢消耗己方兵力了。自己这边的人本来就心慌,再死上几个,怕不是要溃散。不行,他得招些人出阵作战。
“后面的平原汉子们听着!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我们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刘强看着在阵后哆哆嗦嗦的平原人,心里不屑却也不得不用这些人。
“现在我找人和我们镖师一起出阵,每人一百个钱,死了包养全家!”
话音落下,没人出阵。
“镖局给马给兵器,打完了马和兵器都白送!”刘强咬咬牙,又抛出了个诱人的条件。
“我来!”李凌从阵中站起身来。“只是我想要槊,没有的话大枪也行。”
见李凌出了阵,慢慢也有几十个能上马的汉子出了阵。这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清楚,这时候也容不得他们胆怯了。
“这位小兄弟果然好汉子!”刘强颇有些欣赏的看着先站出来的李凌。这小兄弟举石锁的时候他就瞧上了,这几天暗暗观察下来也是个顾家的好汉子,他还真想把这人招进镖队。
“只是这大枪和槊镖队也没多少,朴刀倒是有,不知兄弟用不用的惯。”
李凌摇摇头,这朴刀在马上不好用是出了名的,砍刺都没啥威力,还不如用他的铁简呢。
镖师们将站出来的青壮和自家人分了三队,每队也是二三十人,配了马准备迎击来犯之敌。这指挥看得李凌大摇其头,本来兵力就不多,还敢搞分兵的把戏,不是送死又是什么?可惜他现在也没啥立场指挥镖师们。
李凌被刘强照顾了,骑了一匹肥壮的青马。他刚想出阵,秀莲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不要逞强……”短短四个字,却让李凌心中一热。
“放心,我还要带着你和小鸾在柴县好好过活呢,现在死不了!”
刘强取了自己的夹刀棍和挨牌,喝了一声,带着三个队,出阵了。李凌正是在刘强这个队里。
对面的乌族人显然也想到了刘强他们会狗急跳墙。其中的一个小队首领巴图看着扑过来的刘强小队轻蔑一笑,大喝着朝着刘强的人冲了过来。
边上的两个小队已经接上了战。一个使砍山刀的蛮族汉子一刀下去把一个镖师的脑袋砍掉,血飞溅在天上,好似下了一场血雨。而另一边一个自恃力大的镖师抄着很少见的铁蒺藜照着一个蛮族汉子的脑袋往下砸,却被人家用钢枪架住,反手一枪扎穿了他。
短短几十步的距离眨眼便跑过,李凌终于和乌族骑兵面对面对上了!而且好巧不巧,他对上的正是巴图!
“喝啊!”对面的巴图大喝一声,端着手中的大朔使了个中平枪扎了过来。说来这巴图之前也不会用槊,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杀了大许军中的一个小校,缴了一把槊。他听俘虏说这槊是许军中的将军用的,是身份的象征,于是他二话不说便换上了槊。
所谓一力降十会,他虽不懂得槊的用法,可天生神力却让他轻易的驾驭了这种霸道兵器,往往一槊下去,他就能把人生生捅飞出去。
“这蛮子装备不错啊,身披重甲,居然还有槊在手。”李凌看看巴图身上的甲,久经沙场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链甲套着棉甲,一刀下去力气也得被化掉一半。正因如此,他才没在快碰上的时候使流星锤,这甲流星锤砸上去就是给人家挠痒痒。
还有这槊,最便宜的也要四千个钱一杆,蛮子能有这么阔也实在——不对!这槊有问题!
李凌看着那槊,明显的察觉到了槊杆已经大幅度弯曲。想来是这蛮子不知道怎么保养槊杆,成天乱用,已经让槊杆的韧性所剩无几了。
嘿嘿,就让你这蛮子尝尝我李凌爷爷的厉害!
李凌不躲不让,迎着巴图的中平枪就冲了上去。借着马劲儿,在他的胸口即将要碰上槊尖之前,他狠狠地把手中的铁简抡在了槊杆上。
“啪——!”一声巨响,巴图只觉得自己的虎口生疼。然后,那在他眼中无坚不摧的利槊,竟然,竟然就断作了两截!
这……这怎么可能,这槊杆他可是试过的,比铁轻,却比钢还牢靠,怎么会!?
“在地府里忏悔你没有好好善待兵器的罪行吧!”李凌哪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反手一抽,简就劈在了那人头上。薄薄的毡帽哪能挡得住铁简,只见那巴图的脑袋似西瓜般爆开,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甲长死了!”看着死掉的巴图,边上几个乌族骑兵发出了悲鸣。一来巴图带着他们南征北战,只一合就被别人拿下让他们实在难以置信。二来乌族各部落都实行保甲制,作战时若甲长死,其余亲卫没死的话,这几个人就要被发落给族中其他人为奴!他们一部现在就剩下四个甲,巴图是首领最喜爱的甲长,他死了,他们可怎样面对首领的怒火啊!
思量至此,余下的人也没了再斗下去的心思。几个人冒死夺回巴图遗体,领着剩下的人撤回了本阵。
刘强抡着手中的夹刀棍想要追,却被边上一个使铁骨朵儿的汉子一招打掉了兵器。惊慌失措的他也只好见好就收,灰溜溜撤了回去。
而边上两个小队见事情有变,也草草撤了回去。说来也好笑,这一波刘强这边折了十来个人,乌族就死了一个……谁叫死的偏偏是巴图呢。
李凌一行人戒备着回到了圆阵,一入阵,一帮老小便冲上来抱着他们的儿子或丈夫大哭。还有一些胆子小的一下子软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李凌,你没事吧!”
秀莲见李凌全胳膊全腿的回来,带着哭腔的直接冲到了他坚实的胸膛中,放声痛哭。刚刚李凌出阵的时候,她是真的没胆去看。她不想再尝那种孤苦伶仃的滋味,不想了……
“不要怕,不要怕,我这不是挺好的嘛……”李凌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在沙场中出生入死多少回,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在他回营的时候抱着他,为他痛哭。
以前的兄弟们,都是围在他边上,夸耀着他的武勇,侃着大山……唉~什么时候,他李凌也有了这长长短短的心思了。
“李凌,好样儿的。”在秀莲背后,凤鸾向他树了个大拇指。他刚刚可是看了,这李凌在阵中直接把一大汉脑子打爆了。能为了他和他娘出生入死,这人也当得他敬佩。
“李凌小兄弟,真真是好功夫啊!”刘强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刚刚你抬手就干掉了他们一个小头目,这才让蛮子们暂时退兵啊。”
“哪里,都是镖头和兄弟们卖力。”李凌也没客气,一把接过袋子,掂掂大概半斤重,应该是银稞子。这半斤银子按市价大概就是八千个钱,算是笔巨款了。
“只是现在我们还得想个好法子御敌,不然乌族人再来我们也还是挡不住。”
“也是……唉~只能毁一镖了!”刘强咬咬牙,下了个决心。
这趟镖,车里有整整一百杆洋人造的强铳,药子和铳子儿都有。这火器听闻犀利无比,现在正是用得上的时候。现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了这批火器御敌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这火器可是稀罕玩意儿,军中都少有,他就更没用过了。这火战该咋指挥呢?
挠挠头,刘强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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